《姑苏晚报》自2015年2月12日起推出苏州画家谢友苏的《苏式生活》。画家笔下的芸芸众生,总是那么和谐温馨,总是那么妙趣横生,总是那么让人看了联想诸多而不由得重新打量既往的日子,抚摩生活的恩赐,从而生发喜滋滋感悟。老苏州人,新苏州人,都能从中辨析出耳际的评弹味,节拍的昆曲味,融入构图的园林味和舌尖上的市井家常味。每周一幅,配以喧宾不夺主的短小文字,以飨读者。
(谢友苏 《一针见效图》)
这幅画,名为《一针见效图》。在“华佗在世”“妙手回春”等锦旗背景下,一个男人手拿一个什么药在高声吆喝;一个女人在拿一个注射器给人现身说法,表演一针下去的效果;还有一个男人,撸起袖管,接受注射,不过是疼得“哎呦哎呦”叫唤。真的能否见效,天知道。
当然是讽刺当今一些卖假药的,还有骗人的江湖郎中。譬如那个会变蛇的“大师”,身怀能够隔空戳死他人的绝招,居然有那么多有头有脸者信,不惜重金求其上门消灾,逢凶化吉,最后落得天下人耻笑的可悲下场。
这里的一针见效,见了没有?应该还真的见了,化“立竿见影”为“见声”,就是那个挨针的倒霉蛋,在那里吸着冷气叫疼。这幅画的两个男人,此呼彼应,安排得非常巧妙;但主角却是穿白大褂的打针女。这个身形肥硕的女大夫,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夫。她的功架,倒很像我们小时候玩竹筒子做的水铳,一手捏竹筒子,一手推筒子里的推射塞子,将竹筒里的水,飚射到远处。或者,也如当年夏天里,灭蚊子用的那种小型喷射器,一手捉牢喷射器的本体一手使劲推,赵本山在小品中夸张为对着果树“一呲呲,二呲呲”。有医疗经验的人会看出,这个注射器本身就有问题,屁股上用用还差不多,根本不是手腕脉门处用的家什。
还有,看工笔画就在此看出名堂了,针扎处已经隆起了这么大一个包,还往里使劲呲药水?那就是公园里卖气球者,在孩子的瞩目下,呲呲有声往气球里充气。
食五谷生百病,但抓药看病的人本身有病,病在脑子,就不是草菅人命的问题,而是明火执仗的谋财害命!
全文转载自2015年7月23日《姑苏晚报》B08怡园供图/《友苏美术馆》配文/枸杞刘